前言
去峨眉山的初衷,并非我愿,一次聚会的随口答应,临了却不好意思拒绝,而绝不做坑die的队友是我一贯奉行的原则,也是支撑前进的动力。因此,踏上了峨眉之旅,在不住宿、不坐车的情况下,从峨眉山下爬到金顶到底需要多久,我可以很负责任的说是15个小时。这15个小时有疲惫、有身体的极限、有美景、有诗意,还有不断思考的人生。
身体之行、峨眉之景
既行便抱有美好的期待,用最好的状态去观、感、听、悟这传中说的峨眉。
入眼一片绿,不到此处,不知秀美佛山之意。初行至“报国主恩”之意的报国寺,香火之气、晨钟之音,即使是游人也带有“四海此中朝圣主,峨眉山下列仙庭”的虔诚。
毗邻报国寺的僧士性建尊胜幢以镇虎患的伏虎寺,院落干净离垢,其境内的三桥流水潺潺,二坊林木葱笼已能初窥森林之景,对于长期驻城不知自然为何物的我们,实在觉得心灵也开始清透,山阴和丝丝凉意传来,毫无暑意。
一路前行,东看西瞧,高谈论阔,拍照,朋友笑称此情此景像极了刘姥姥初入大观园。确实也如此,既然为旅行,何不做个最俗的游客。
日升头顶时,身体渐疲惫,离开清音阁,沿着黑龙江西行上山,山径在江两岸迂回曲折,山重水复疑无路时便来到一峡谷,两壁峭然挺立,平整如刀削,各种乔木长于峭壁,翠绿一片,抬头望去,一条缝隙似直达天空,这便是一线天。
到达这里,即使作为地道的四川人,也能有几分明白为何李白会写出《蜀道难》。好在峡谷清凉加上美景如画,小憩过后又充满能量的继续攀爬。
离开一线天不久,便到猴精聚集地,很多人说闲暇可逗猴取乐,依我之见是,山猴闲时以逗人为乐更为贴切。峨眉山猴绝对一绝,嬉闹顽皮、古灵精怪都不足以来形容,摘眼镜、翻书包、抢零食,和动物园的猴子有天壤之别,是最霸道最无赖的猴子,此刻亦能明白为何山下被人劝阻一定要买打猴棍。
在这15个小时里,如果让我说最想放弃的时刻是在哪里,非九十九道拐莫属。
行进至此,路程未过半,体能却已消耗很多。如其名,九十九道拐,是真的有九十九道拐。一拐连一拐,一坡接一坡,看一坡到头,忽地峰回路转,又是一坡,望着爬不到头的阶梯第一次心里产生了绝望,对剩下路程的没有信心,对体能的消耗极其厌倦,对周围的美景已觉索然无味。
正如前文所言,不愿做坑die的队友是我能咬牙坚持爬完九十九道拐的理由,立于寿星桥、回望来时路,只觉从此世间无难事。经历了绝望,又开始回潮雄心壮志,带着壮士一去不回头的豪迈之情开始慢慢长征路。
越前行,遇到的行人越少,或提前返回,或半山居住。一路互相鼓励搀扶到达洗象池时,已渐入夜,天空黑白交汇、水天一色,周围古木参天、万籁俱寂,殿内祀观音、地藏、大势至,心灵如环境得到平静。
休整之后再上路,许是离目的地越来越近,在倒计时的路程中,没耗费太多时间便到雷洞坪,作为攀顶的必经之路、休整之地,宽敞的坝子、造型古朴庄重的弥勒佛、亭前石埤篆书刻的“雷洞亭,如名字般有壮阔之感。
最让人欣喜的是,到达雷洞坪时意味着金顶尽在咫尺。
记忆犹新,由于一整天的攀爬,本1个小时左右的路程,我们行进2小时,但最终,在晚上12:00到达,像一路的辛劳最终需要一个仪式感来结束疲惫,开始新的一天。
灵魂之旅、日出峨眉
十面佛脚下,看灯光在黑夜里摇曳,静坐才合乎此情此景,身体很累,不像是自己的,心情很复杂,有超越极限的喜悦、有看透世间事的平淡。
夜空有星,便知第二日的好天气,沉沉睡去,静待奇迹来临。
许是我们运气够好,亦许是峨眉不愿辜负前来朝圣的人,当日晴空万里。
不同于夜晚的金顶,黎明前已聚集游人和僧侣。遥望远处天空,缕缕红霞开一线,刹那间,紫红上升,形状变幻,颜色也不断变化,从桔红到金红,眨眼间便旭日东升,朝霞满天。而这时的金顶,随太阳的高升不断闪烁耀眼的金光,众僧开始早课,朗朗经声颂出,听着也不免心中有佛。
日出景刚过,天已全亮,苍忙云海犹如雪白的羽绒,从地平线延伸而来,光洁厚润,无边无际,在山间平铺,风起时,又在林间起舞。
早晨站在金顶,看完日出观云海,再寻个无人处坳个造型,心中不免有种四海八荒唯我独尊的感觉。此次峨眉之行尤为值得。
值得一提的是,在下山途中,朋友开车前来接驾,途经万年寺片区时,带我们去了黑水有机茶基地,品饮香茗。延续峨眉山的森林特质,树木、小溪、绿植让人感觉还在山中,但入眼的一片茶园却是让人眼前一亮,看之开阔、闻之茶香。
问之,是峨眉雪芽。坐在雪芽坊中,工作人员很贴心,先上温水解渴,后端入雪芽热茶供品饮,入口一刻像是一天一夜的奔波都得到了抚慰,再品心境便停留在美好时刻。
此刻,峨眉之行方为圆满。
后记:
人生如何、人生为何?在峨眉山的攀爬之旅,似乎得到了答案,开心、好奇、震撼、烦恼、绝望、坚持、斗志、功成、自豪、满足、平静、开心。兜兜转转,结束是开始,开始又是结束,旅途如此,人生亦如此。如果说我学到了什么,那就是身体和灵魂总要一个在路上。